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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表象到炁象:馬路的45年藝術發現之路

2023-03-13    來源:中國藝術報 作者:李彤    編輯:黃麗

“給自己的畫命名為‘炁象’,是當初偶然想起的一個詞。現在越來越覺得用這個詞很有道理,哪怕‘炁’字不常用,會讓人誤以為賣弄。‘炁象’,是能量產生的不定形的形象。”中央美院教授、藝術家馬路在談及自己的“炁象”繪畫時如是說。從具象的油畫訓練,到炁象的無拘不羈,馬路已走過45載藝術發現之路。3月1日至4月15日,這一路的成果匯聚于由中央美院、中國油畫學會、中國藝術研究院油畫院聯合主辦的“從表象到炁象——馬路45年藝術發現之路”展覽。

于中國藝術研究院油畫院云上美術館舉辦的本次展覽展出了馬路在各個時期創作的重要作品500余幅,包括油畫、水墨、丙烯、水彩、素描、綜合材料繪畫等,按照時間順序和馬路藝術創作實踐的變化分為“從何而來(1978-1984):國內求學與國外留學探索期”“具象還是心象(1985-2004):表現主義探索期”“超越心象還是超越現實(2005-2009):超現實主義探索期”“從抽象到炁象(2010-2022):抽象藝術與炁象藝術探索期”4個板塊,希望全面展現馬路在近半個世紀里的創作思想和作品面貌,并呈現一條從表象到炁象的藝術發現之路。本次展覽也是中國藝術研究院油畫院2023年開年首展和中國藝術研究院油畫院學術品牌展“中國現代藝術大家”展的“一個人的藝術史”系列中的“先生們的歷史研究”展的啟動展。

大漁島碼頭小雨(紙本油彩) 馬路

1958年,馬路生于北京的一個藝術之家,父親馬常利是中國著名油畫家、教育家,從事電影美術工作的母親李靜深寫得一手好書法。“他近水樓臺,耳濡目染。在如此高規格的文化環境中成長,讀書與眼界甚廣,從而造就了他始終超前探索的藝術觀。 ”中國藝術研究院油畫院院長楊飛云說。

1978年,馬路考入中央美院油畫系,成為恢復高考之后的第一批本科生中的一員。1982年,馬路取得全國留學考試第一名成績,成為改革開放后美術專業本科畢業生公派出國的第一人,后獲得德國DAAD獎學金,于1982年至1984年在德國漢堡造型藝術學院自由藝術系學習。“我留學德國,所學自然是西方的,特別是對德國新表現主義,我不但努力實踐,也作了不少介紹性工作。學會西方的東西,證明我們有能力,是好事,但不是目的。我想要的是創作出屬于我們中國人自己的、但又不同于古人的新繪畫。”馬路說。

“回國后,在當時極為活躍的社會文化環境影響下,馬路藝術探索的鋒芒便初見犀利,在造型個性和表現語言上展現出自己獨特的認識,也在題材、媒介、技巧上拓寬了路徑。他敏銳的思想使他穿行于現實和超現實之間,作品重在表現物象的‘狀態’及其精神象征,和以‘異象’之形營構出的種種‘意象’之境。”本展學術主持、中國美協主席、中央美院院長范迪安說。馬路的藝術雖從德國新表現主義起步,但卻從由他本人參與掀起的中國表現主義熱潮中迅速抽身離去且漸行漸遠,而一路經由表現主義、超現實主義、抽象繪畫而最終走上了與西方諸繪畫流派大相徑庭的“炁象藝術”之路。

一片深藍,鋪天蓋地,撲面而來,充塞著整個畫面。藍色的深腹,埋著無盡的沙礫,地平線遙在天邊。一抹玄白在極深處炸開,似云似霧,似柔蔓似延綿,最能讓人遷想梁朝吳均描寫富春江的文字:“風煙俱凈,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這是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美協副主席許江對馬路作品《炁象》的觀感。隨著圖像時代的到來,馬路逐漸轉從表現性語言領域向抽象性語言世界邁進,也通過吸收中國藝術的“寫意”傳統,逐漸模糊甚至消解了具象的痕跡。他將感受性與意象性形式化,以意圖的抽象為目的,追求媒介和手法的精神化表達,構成了寬闊、深邃而充滿生命力量的作品面貌。

“炁象”的提出是水到渠成。馬路在創造“炁象”作品的過程中,主動利用了重力因素——水攜帶著不同性質的顏料在畫布上流動,或迅疾或遲滯,在或短或長的分離、疊加、漂移、堆積、消散、靜止、沉淀以及水分蒸發的過程中彼此融合,甚至是化學反應,最終形成一個個奇詭壯麗的圖景。

任心為修(布面丙烯綜合技法) 馬路

“現實主義是以眼見的、共同的視覺真實為標準,加上個人的見解和態度成為表現主義,加上個人的想象成為新表現主義,再加上大眾的共同想象等于超現實主義。把這些融合起來,即成‘炁象’。這層層疊加的結果其過程并不截然,時常反復跳越。”馬路說,“炁象”是一種思維方式,讓每個過程都以自己獨特的痕跡融入最終的結果中。“這一理念,是他朝向中國文化傳統尋源問道的學術追尋,也是他的藝術境界更多上升為純粹精神層面的結果,是從物質本體、圖像現象朝向精神表征、心靈意象的超越。”范迪安說。在本展策展人、中央美院美術館理論出版部主任紅梅看來,“炁象”的概念表明了馬路近十余年藝術的核心特征:用明暗、空間、色彩、質感、光、肌理等這些西方古典藝術的再現技法,加上顏料本身在自然物理化學作用下的流淌、聚合、分裂、凝結、堆疊以及畫作所處自然環境的變化,再現了一種自然和人工共同創作出來的奇觀。

許江認為,馬路的繪畫將中國的自然觀、歷史觀與當代生活的生機聯系在一起,以繪畫的方式體察宇宙萬象、驅動己身,來追問大象之境。在楊飛云看來,繪畫的藝術質量不在于表現形態涉獵的寬度、表現視角變化的裂度,而在于涉足的程度有多深、表現的精神境界有多高、展示藝術家的才情有多么盡興徹底:“馬路在繪畫的抽象形態中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法,也表達了中國文化中的核心要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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